[ ]一声弹指浑无语弹指本为佛教术语据《翻译名义集·时分》十
[2]一声弹指浑无语:弹指,本为佛教术语,据《翻译名义集·时分》,十二念为一瞬,二十瞬为一弹指。这里或指响指。
[]小屏山色远:屏风上绘有远山的图画。
[]铅华:铅粉,女子的化妆品。
[]金缕鞋:绣织有金丝的鞋子。
又
黄云紫塞[]三千里,女墙[2]西畔啼乌起。落日万山寒,萧萧[]猎马还。笳声听不得,入夜空城黑。秋梦不归家,残灯落碎花[]。
【赏析】 这首《菩萨蛮》描写塞外行旅。“黄云紫塞三千里”,起首一句作为文学来看确实雄浑壮阔,但身处这般风景之中的当事人并不会心情愉快,因为这其实是沙尘暴的景象。文学与现实正存在这样的关系:现实中的苦难与丑恶往往可以成为文学中的美。纳兰容若所描写的塞外,有满天的沙尘暴,有叫声凄厉的乌鸦,有寒冷的千山万山,有黄昏的马嘶,有夕阳西下,有胡笳刺耳的声音。我们会欣赏这样的文学意象,但不愿意真的置身其中。作为置身其中的人,自然会兴起思家的情绪。所以纳兰词中塞外行旅的作品,往往是以思家收尾的。
【笺注】
[]黄云紫塞:代指北方边塞。黄云,北方天空多有沙尘飞扬,故称黄云。紫塞,秦长城与汉代北部边塞土色多紫,故称紫塞。
[2]女墙:城墙上部有垛口的短墙。
[]萧萧:马嘶声。《诗经·小雅·车攻》:“萧萧马鸣,悠悠旆旌。”
[]残灯落碎花:灯火已经烧尽,落下许多灯花。化自戎昱《桂州腊夜》“孤灯落碎花”。
又
飘蓬只逐惊飙[]转,行人过尽烟光远。立马认河流[2],茂陵[]风雨秋。寂寥行殿[]锁,梵呗琉璃火[]。塞雁与宫鸦[],山深日易斜。
【赏析】 这首《菩萨蛮》作于途经十三陵的时候。词句极力渲染寂寞的氛围,先从大处着墨:飘蓬在狂风中乱飞,行人已经过尽,唯余远山在雾霭中绵延。写到这里,视角再转到自己身上:停下马来,从河流的走向来辨别方位,这可是明十三陵一带,在秋风秋雨中更显萧瑟。下阕里词人静静赏玩夜色中的远景,只见无人的行宫紧紧锁闭,只透出些许琉璃灯的光亮与僧人们的唱经声。在这群山深处,时间忽然变成一种很主观的东西:太阳似乎更快地西沉,仿佛这里的世界是现实时空之外的时空。写到这里,词人自己与环境的违和感便被完美地呈现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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